2009/06/26
2009/06/24
黑洞和世界末日
黑洞其实并不是一个洞,它是一个星球,它的质量很大很大,体积却很小很小。比方说,它的质量可能是太阳的几百万倍,但是体积可能只有太阳那么大,甚至比太阳还要小。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星球的地心引力变得非常非常大,它周围的所有物质都会掉到它的表面。换句话说,所有物质都逃不出它的引力范围,包括光线、周围的星球和星云。从我们的地球如果朝这个星球望去,我们就只能看到它周围被一些发光的星云围绕,中间确实黑漆漆一团,仿佛是个黑色的洞穴,这大概也就是它被称为“黑洞”的原因。
黑洞的引力大到光线也无法逃离,当光线也无法逃离的时候,时间和空间也被黑洞扭曲了。
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说法。时间和空间被扭曲是怎样的?有些杂志会把这种情况画成旋涡状,但那到底又是什么?如果有朝一日人类真的可以坐太空船到黑洞附近,不小心掉入这个旋涡,那会怎样?又或者,如果太阳系附近出现了一个黑洞,地球不小心掉进了黑洞里,我们会怎样?
我想,这应该会是很奇特的经验。
昨晚看了Nicolas Cage的电影“末日预言”(Knowing)。这不是像“Armageddon”的世界末日灾难电影,而是讲述世界末日的预言解读。讲世界末日的电影,一般到了最后,人类都会战胜大自然,成功扭转局面,或至少像“明日之后”那样,人类还是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我没料到,“末日预言”却把全人类的灭绝了,只剩下一些由外星人带走的小孩作为“人类种子”,在末日后重新到地球上播种。
可能因为事先不知道剧情,总觉得人类最终几乎全灭绝的故事很震撼。不管科学与技术有多先进,相对于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科学与技术还是非常落后的。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体内的所有奥秘,更遑论我们居住的地球、太阳系。
会不会有一天,人类突然发现一颗黑洞就在太阳系外不远处?
2009/06/08
被遗忘了1200年的……(2)
印度教神庙普兰巴南(Prambanan)就在日惹市郊,就像是日惹人的邻居,不必长途跋涉和攀山越岭就能抵达。
这座神庙建于公元八世纪左右,但是建成后很快就被遗弃并开始遭到破败。
普兰巴南由三层广场组成。最下层的广场边长390公尺;第二层广场边长222公尺,有224座14公尺高的小塔,可是这些小塔基本上已全毁,专家只修复了两座小塔供游人认识它们原来的模样;最上面一层的主广场边长110公尺,有6座高塔,其中以供奉毁灭之神湿婆的高塔最大。
普兰巴南在1733年被人重新发现时,几乎已成了一片乱石堆。专家在1918年开始修复普兰巴南,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普兰巴南神庙长什么模样,无从着手修复神庙。整个修复工作进行了30多年,终于在1953年前后完成。
在普兰巴南,我看到了了专家对修复先人遗迹的认真与执着。很多人第一次看到普兰巴南时,都会好奇为什么不把完全倒塌的224座小塔重新修建起来,反正第二层广场到处都是小塔倒塌后的石块。其实,古迹修复有一定的原则必须依循,最重要的一点是,修复工程必须有至少75%的原始材料可以使用,修复出来的古建筑才拥有其历史意义。
否则,如果你用混凝土或其他石材重新将群塔修建起来,那也只不过是一组按古建筑仿造出来的现代建筑,哪还有什么历史可言?而普兰巴南第二层广场虽然剩下不少石块,但多数小塔其实只剩下地基和危墙,原始石材也达不到75%的规定,所以没有被列入修复计划。
西方国家早期修复古希腊建筑时,曾出现过类似的挣扎。在爱琴海克里特岛米诺斯文明的Knossos宫遗址,英国人埃文斯利用混凝土和新木料重建有5000年历史的Knossos宫,结果招致许多批评声浪。人们一来认为当时的史料不足以重建原来Knossos宫,二来重建的建筑物也只是仿古建筑物,并不是真的历史遗产。结果,重建工程在短时间内停顿了,如今这些鲜红的柱子、稳固的墙垣都成了历史的一部分。不过,有时换个角度想,也正是埃文斯的行动,让普通人对这个原本只有残垣败瓦的遗址,能有了一些概念。
在2006年的日惹大地震中,婆罗浮屠很幸运地几乎没有什么损伤,普兰巴南则很不幸地几乎被震倒了50%。我们这次到普兰巴南,也只能进入主广场的其中两座高塔参观。
工人在夕阳斜照中挥洒着汗水,小心翼翼地把一块块石材重新吊到神庙屋顶。
回过头来看看历史,人类的文明几乎都逃不出火山和地震的摧残。在希腊爱琴海,古代克里特岛上的米诺斯文明何尝不是被火山爆发导致的巨大海啸所冲倒;丰衣足食的古罗马庞贝城何尝不是在一瞬间被掩埋在6公尺深的火山灰底下……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膜拜“毁灭之神”湿婆呢?
导游阿林托答得妙:“从印度来的朋友告诉我们,要把湿婆看作建设之神。没有毁灭又何来建设?”
被遗忘了1200年的……(1)
虽说印尼婆罗浮屠、中国长城、埃及金字塔及柬埔寨吴哥窟并列东方文明四大奇观,但我在出发前确实没抱太大期望,可能因为见识过中国紫禁城、希腊雅典卫城这类伟大古迹,很难对其他古迹抱有太大的期望。
不过,在踏上矗立着婆罗浮屠的平地上时,壮观伟大的婆罗浮屠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我确实为之震慑。
没关系,无伤游兴。
“婆罗浮屠”是梵语,意思是“山丘上的佛寺”。它始建于公元九世纪初夏连特拉王国的全盛时期。夏连特拉王国统治爪哇岛,信奉大乘佛教的密宗。当时的国王不知为何要修建拥有一千个佛像的婆罗浮屠。其实,历史上任何一个处于全盛时期的国王,都会花大钱为神明、为自己建造伟大的建筑物或人像,颂赞自己对神明的崇高敬意,或者单纯地希望自己不被后人所遗忘。这一点放诸四海而皆准,夏连特拉国王的用意也就不难明白。
婆罗浮屠是一座用了200万块打磨好的火山岩重叠建造而成的灰黑色佛塔。佛塔的建造过程没有使用任何粘合剂,仅依靠200万块火山岩的重量稳稳地矗立在小山丘上。
从人造卫星图像可以看得出,婆罗浮屠就是按佛教曼荼罗的格局建造的。佛塔底座边长约118公尺,高42公尺,有九层,下面六层是方形,最高的三层是圆形。下六层的墙上石板都刻有浮雕,每一个浮雕都诉说一个佛教故事。要看完所有浮雕和认识所有的故事,只有一两天恐怕是不够的。顶层的中心是一座圆形佛塔,被72座钟形舍利塔团团包围着,每座舍利塔里端坐着佛陀石像。据说,把手伸进舍利塔摸到佛像就能带来好运。
嘿,先别急着摸!据说男人要摸佛像手指,女人要摸佛像脚趾。
雕刻婆罗浮屠的浮雕必须由上而下,从顶层开始逐步往下雕,这才能将岩石重量逐步从上往下递减。如果反过来进行的话,佛塔可能在雕完下层的浮雕时,下层岩石就因为无法支撑整座佛塔的重量而崩塌了。
和世界许多古老的遗迹一样,婆罗浮屠被人重新从火山灰和森林中找回出来时,已经败破不堪——坐落的山丘泥土流失、基石下沉坍塌、佛像断首、顶层圆塔缺了顶……重现世人眼前160多年后,印尼政府才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协助下,27个国家联手费时15年把婆罗浮屠修复过来,并把它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单。修复工程据说非常浩大,修复人员翻动了100万件石块,每一件石块都有编号,最 后重新堆砌成古人和现在世人所见到的同一个婆罗浮屠。
从东边登塔,从西边拾级而下,我走到离佛塔较远的角落,才终于把整座婆罗浮屠摄入相机内。
游览婆罗浮屠至少有两种方法。首先,你可以在凌晨四点起床,在日出前赶到婆罗浮屠,在婆罗浮屠顶层观赏日出。接下来的一整天,你便能慢慢地、仔细地欣赏婆罗浮屠的浮雕和建筑艺术。另一种方法同样需要凌晨起床,在日出前赶到婆罗浮屠附近一座小山丘,从远处欣赏婆罗浮屠在晨曦中苏醒过来。
可惜这一趟行程匆忙,没能按这两个方法游览婆罗浮屠,但也给了我再去一次日惹的理由。
2009/06/03
默拉皮火山
每每读到火山爆发、灾区居民撤离的新闻,许多人都不禁会问:“为何这些居民不早早搬到安全的地方生活?为何要长年累月为火山何时爆发而担惊受怕?”
我也带着这个问题到日惹的默拉皮火山(Merapi Volcano)。
默拉皮火山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史上曾发生好几次大爆发。地质学研究发现,它在1006年的大爆发,导致当时火山周围以婆罗浮屠(Borobudur)为主的佛教文明和以普兰巴南(Prambanan)为主的印度教文明往东迁移,在巴厘岛扎根发展,进而让回教得以进入爪哇岛。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座火山改变了历史,而伟大的婆罗浮屠和普兰巴南却因此被历史遗忘了1200多年。
高耸的默拉皮火山在日惹市内任何一个地方都看得见,是个方向标。车子在蜿蜒的山路缓缓爬行,仍冒着烟的火山口在树林中若隐若现。
我把我的问题抛给在日惹出生长大的导游阿林托。爱开玩笑的阿林托正色说:“印尼到处都有火山、地震等天灾,对许多人来说,搬到哪里几乎都一样,随时都可能发生天灾,那倒不如继续住在这里。而且,火山周围的土地肥沃,很适合务农的爪哇人,高海拔地区气温偏低,很适合居住。”
是的,我们这些习惯了冷气的城市人确实很难理解爪哇农民的想法。对农民来说,肥沃的土地就是上天的恩赐。
也是地质学家的阿林托说,默拉皮火山周围的土地在1006年大爆发后,覆盖了一层厚达6公尺的肥沃火山土,这一带的稻米产量是其他地区的三倍。
当然,这一层火山土也掩盖不知道多少的古建筑。
车子停在3年前熔岩流过的一处山沟。严格来说,这不是原本要疏通熔岩的山沟,3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可以露营远眺火山的青草地。
阿林托说,原本的疏通岩浆的山沟在前方不远处,但当时岩浆确实太多太快了,从火山口直奔山沟,再一个翻滚冲上了露营地。当时有两个人没有听从警告及时撤离,只躲在露营地的地底避难所里,结果从避难所上方流过的热岩浆,把避难所里的两个人活活烤死了。原来,火山避难所只是用来躲避火山灰,是无法躲避岩浆的。
这里不是正式的旅游景点,因为默拉皮火山仍有爆发的可能性。如果熔岩当时直喷而出,阿林托说,以岩浆每小时70公里的流速来说,我们只有15分钟的时间可逃。不过,我们还是看到一些导游带着一两人的小批游客到那里游览。
周围的村民也很有生意头脑,就在岩浆流过的地方搭起档口卖当地栽种的咖啡豆、火山明信片等纪念品。不过短短三年,肥沃的火山土已长出浓密的竹林,竹子竹叶成了村民们的经济来源。
2009/06/02
给小费
你有给小费的习惯吗?
老实说,在新加坡,我是没有给小费的习惯,因为来到新加坡之后,似乎不曾听说新加坡服务业有收小费的习惯,况且这里的餐馆还征收消费税以外的服务费。
第一次给小费,是到印尼采访住进五星级酒店的时候。在印尼的同事说,印尼人有收小费的习惯,所以可以在枕头上放一些小费,留给收拾房间的工人。
后来自己到巴厘岛旅行,却见识到当地人服务不好,也开口要小费的文化。我们从机场到旅舍坐的德士,司机没有提供什么服务或帮助,却在我们下车时开口要小费。在Ubud的稻田闲逛时,遇到一个自称画家的男子,硬要带我们逛稻田,到了最后,原来是要我们给些香烟或小费作为报酬。
我对这种要小费的态度很不以为然。读到一些文章,巴厘岛人要小费的习惯,是给美国人惯坏的。巴厘岛人现在以为,游客都应该给小费,不管自己有没有提供好的服务。
是的,给小费虽然已是一种国际文化,但不同国家的人可以有不同的诠释和做法,不尽然要完全按照西方人那种做法,是也给,不是也给。我们毕竟不是富有的游客,我们应该按照所提供的服务给小费。
有人或许会说,既然能够出国旅行,就一定有钱。这可不一定了,现在出国旅行,已不是有钱人的活动。这个世界,背包旅客多得是。背包旅客一般是能省则省的,哪会给小费。
我们要适应给小费的国际文化,但靠旅游业生存的人,也不能期望每一个游客都给小费。提供最好的服务,是服务业者的最基本素质。
上个星期在日惹和一些新加坡旅游业者吃晚餐时,我就提出这样的看法。其中一个老行尊却深深不以为然,认为我们这些年轻人“被新加坡政府惯坏了”,因为“新加坡政府过去不强调小费文化,所以培养了新加坡人不给小费的坏习惯”。
遇到老行尊,我也不想多说。
时代已经改变,出游的人不一定是富人,给小费的国际文化,会随着旅游习惯的改变而作出相应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