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26

怀念雅思敏

这几天之前,我还不知道雅思敏是谁,只是在马来西亚媒体上看到她病倒入院的消息。非政治人物、非明星,病倒入院却也能够上报的人,想必是有一定来头。不过,我当时对这个人的兴趣不高,所以没去细读新闻。

后来,在马来西亚广告界工作的Mea告诉我,这可就是马来西亚大名鼎鼎的广告界和电影界红人Yasmin Ahmad。她拍过很多著名广告,都是非常温馨和触动人心的广告。每逢农历新年和开斋节的Petronas广告,很多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喔,原来我今年初post在这里的一系列广告,有好一些就是出自雅思敏的。Mea说,今年在新加坡播出的鼓吹家庭价值观的电视广告,也是雅思敏的作品。我从Youtube看到了这个广告,原来这个广告是雅思敏的作品。当时在电视上看到时,就觉得“很不新加坡”,不像是一贯可以在新加坡电视上看到的广告。


今早的最新消息说,中风脑溢血的雅思敏已不敌病魔逝世,享年仅51。她还年轻得很啊!有时人生就是这么样。你说她还年轻,可她留下了很多 重要和丰富的文化遗产给马来西亚人,很多人活到百岁,也不见得能像她那样为社会弥足珍贵的遗产。你看活到80几岁的老马,究竟给社会留下功多于过,还是功过不相抵?

不妨以郑丁贤这篇怀雅思敏的文章作为结束:

2009/07/24

求婚大作战

日剧《求婚大作战》……

很久很久没看日剧了,上一次看日剧应该是大学或大学毕业没多久的事情,好象是木村拓哉的《律政英雄》(Hero)。最近找到一些日剧,上两个星期一口气看了两出——《丘比特的恶作剧》和《求婚大作战》。

妻说,《丘比特的恶作剧》不是很好看。我是觉得,如果能够接受故事主线的前提——如果人生只剩下七次的做爱机会,还是好看的。这个前提看似无聊,但我觉得也并非不是一个可以思考的事情。如果一个人真的只剩下七次的做爱机会,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会怎样,一个谈过恋爱但还是处男或处女的人会怎样,一个已经谈过恋爱又是做爱高手的人又会怎样利用这最后的七次?

哈哈,我自己是没有深入去想,因为这确实是不可能发生的。

《求婚大作战》是一部好剧,男主角14年来都没把握机会向爱人表达爱意,爱人最终爱上他人,甚至即将嫁给他人。男主角获得机会重返过去,一一补救他错过的机会。

好的日剧就是能够紧扣观众的心。我和男主角没有相似的经历,我自认念书时没经历过什么非常后悔的事。即使真让我回到过去做一个补救,也不是感情的事,而是不会选择念材料工程系。

虽然和男主角没有相似经历,但男主角十次回到过去不久他和女主角的感情,每一次都能做一件让女主角感动的事情,令电视前的观众也非常感动,而且也必须赞叹编剧功力之高,让男主角回到过去后能做出这些有情有义的改变。

不过,正如发功让男主角回到过去的“妖精”所言,即便男主角回到过去做再多的补救,最多也只能默默提高男主角在女主角心中的份量,却无法改变女主角的感情归属。在最后一集,男主角终于领悟到,一切必须把握现在,才能抓住女主角的心,才能赢得爱人归。

剧中最令我感动的其实应该是男女主角的好朋友小鹤。小鹤是个子矮小、不英俊的男生,但暗恋他们的另一个好友绘理。绘理非常漂亮,是校花,相信她在剧中从来没想过自己最终会情归小鹤。男主角几次回到过去,没有改变女主角对他的感情,却无意中改变了小鹤和绘理,让小鹤最终赢得爱人归。最令人感动的是,在特别版里,小鹤和绘理结婚时,小鹤暗地里访问了绘理所有的朋友,录下他们的祝贺语,准备在婚礼上拨给新婚妻子绘理听。小鹤认为,他们俩过去生命中的点点滴滴是“因”,他们俩现在终于走在一起是“果”,所以他感激绘理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这一段剧情真的是把深情的小鹤写成情圣了。

能在爱情喜剧里置入深刻的因果观、时空观、爱情观,恐怕只有日剧做得到。

我喜欢探讨时空旅行的戏。这部日剧让男主角回到过去拯救他和女主角的感情,成就了“因”,要得成“正果”,却仍然得把握现在这个“因”。

有一部美国电影《Time Machine》也很有意思,讲述科学家因爱人惨死,所以发明了时光机回到过去,拯救爱人免死于非难,怎知爱人却仍然死去。不论他回到过去多少次,爱人都惨死在他怀抱里。

他无法理解。再一次错误的时间旅行里,他到达了好几十万年后的世界。那是地球只剩下一个最聪明的人。这位最聪明的人告诉他,爱人惨死是一个“因”,时光机是一个“果”。由于时光机已经出现了,所以他的爱人必须死,因果才能成立。

多简单的因果论啊!

可是在电影《回到未来》,似乎是没有因果论的。男主角到了过去,一个小动作就可以改变了未来,甚至自己这个“果”都可能消失。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有男主角这个“果”,又怎能回到过去改变“因”呢?所以,男主角究竟可不可以在过去死掉呢?

唉,无解,下班回家睡觉……

2009/07/12

“Excuse me”

早在楼下Guardian买东西,付钱时一个妇女走到我身旁,向着正在找钱的店员“excuse me”。见店员没有应她,还在继续找钱,她又一句“excuse me”,店员终于应她了。她要找某样产品找不到,要店员告诉她在哪里。

仔细想想,这样的例子似乎很常见。在排队买麦当劳时,有人因为忘了要辣椒酱,突然一句“excuse me”就打断你和店员的对话。他们不能等人点好食物吗?

口中能爆出一句“Excuse me”,就大完吗?

平时仔细留意,可以发现不是很多人真正了解应该何时使用“excuse me”。他们以为,只要一句“excuse me”,就可以把服务员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让服务员停止给面前的顾客服务。这形同插队。

很多人只知道要排队,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排队。在不需要“身体排队”、却需要“口头排队”的时候,很多人就不知道该等一等了。

想起很多年前在日本的一次交流计划。

那时寄宿在一个经营高尔夫练球场的家庭里。有一次和寄宿家庭一起去18洞高尔夫球场,他们打球,我负责开高尔夫球车。在第X个洞时,他们在场中等着某人打球,我看前面停着一辆高尔夫球车,就把我的车从旁边“割”过去。

结果,我惹来Otousan的责怪。原来,这是很没礼貌的行为。来打球的人有先后,我们是后来者,理应等前面的人先挥了球杆,自己才能打。高尔夫球车也一样,不能越过前面的车子。

寄宿家庭的那位兄长把我们的高尔夫球车停在一旁,让对方的车子从后面开过去。

我不知道这种礼貌是“only apply to”日本高尔夫球场,还是全世界都一样。

只是到了今天,我尽可能提醒自己,要说“excuse me”之前,先确定前面的人办好了他的事,我也犯不着为了追那半分钟、一分钟的时间而坏了礼貌。

2009/07/09

搭机惊魂

天搭Air Asia从新加坡回来吉隆坡。

我坐在19F,靠窗的位子。19E是一位颇有身材的老外,19D则是穿白袍、马来人模样的回教长老。

我坐到座位上时,并没有仔细观察旁边的乘客。飞机滑行到跑道时,旁边那位老兄突然从包包里抽出一张小卡,上面写满了阿拉伯文。老兄他开始念起经、祈祷了。

我顿时吓到。这位回教徒老兄是怎么了?为何在这个时候祈祷?旁边那位长老模样的都没念经,他怎么念经了?他该不是有什么其他“计划”吧?我是否应该叫空姐来?

说时迟,那时快。飞机已开始在跑道上冲刺起飞,这位老兄也念完经,把小卡收起来了。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以感觉到机鼻拔起来了。这位老兄突然张声把经文念出来了。我紧绷的心情也随着绷到了极点。

飞机进入航线后,19D的长老和这位老兄攀谈,原来他是伊朗人,那位长老是斯里兰卡人。

我接着也跟这位老兄聊起来。老兄他英语不好,但我总算还是知道他从伊朗来马来西亚吉隆坡两个月,前两天来新加坡玩,昨天正好搭这一班机回去吉隆坡。他英语很差,我没能问到他是不是因为很害怕所以念经。

我虽然搭过很多次飞机,但我每次搭飞机都会怕。起飞的时候会怕,遇到气流一直震我也怕,降落的时候也更怕。这一次我正感到害怕的时候,旁边的老兄竟然念起经来,真的是害人心惊胆跳了。

有趣的是,这位老兄在飞机降落时,还放下了用餐台,埋首填入境卡,对飞机降陆完全没一回事。

2009/07/07

从诺基亚的music services bundled with handsets谈起

基亚说,它将把手机和音乐下载捆绑起来一起卖。买了手机就可以无限量下载歌曲,听上一年半载。

和同事聊起这个行销创意。Nokia的这个做法,或者是Google在中国的谷歌音乐,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是可行的。

我觉得,唱片公司动不动就拿上载人开刀的做法,最多只是杀鸡儆猴,最后一定无法改变大趋势,因为互联网是一种destructive technology,它会打破现有的经济和市场模式,让所有可以通过互联网传播的事物拥有新的价值。说白一点,这些在网上提供音乐或影片或信息的供应商,最终要找到一个网上消费者愿意支付的价格。

就好象当年新加坡大举反盗版光碟,零售商也降低VCD和DVD的价格。后来有一段时间,新加坡找不到翻版光碟,就算有,正版和低素质翻版的价钱差不了多少,我相信那时许多人宁愿花钱买正版。现在的情况是,大家从互联网下载。

我觉得,“the industry is exploring how it can capitalise on new technology and get paid for music in a completely new way”,是比较正确的态度。像Google在中国尝试提供音乐免费下载的做法——先制造人流,再从中创造收入渠道,Nokia让人付些钱就可无限量下载,这些免费下或付些钱就可以无限量下载的做法,对消费者确实很有吸引力,毕竟一种类似的不合法模式早已出现。

现在网上有很多文件共享的网站,例如鼻祖Rapidshare、后来的Megashares、Megaupload、Hotfile等。还有很多很先进的下载软件,方便这些文件共享网站的订户,24小时不间断、随时pause、随时continue地下载任何东西。这些网站通常有1个月、3个月、6个月或一年的订购配套。不订购的网民可以从这些网站下载,但付费订户的下载速度快,可以无限量下载。

很多人将音乐、杂志、软件、电脑游戏、电玩游戏、甚至将1080p的高清电影和720p的高清剧集上载到这些网站让人下载。一部1080p的电影大概7.4GB,速度快的话不用一小时就可以看了。最新的港剧、美剧、日剧,几乎是当地播出一两个小时后,这里就可以下载来看了。这也是为什么mioTV和Starhub开始推出和剧集原产地同步播映的节目配套。

当然,这当中还有一些现实限制,例如这些1080p的影片素质不比真正的BluRay,画面素质仍经过压缩;而且要等BluRay光碟面市后,有人上载了才可以下载来看;电脑游戏和软件充斥着病毒。一些电影还是要及时看,一些电脑游戏还是值得支持正版,例如最近的Transformers 2、Terminator Salvation、The Sims 3,所以电影公司和电脑游戏商还是可以赚到消费者的钱。这些互联网翻版的缺点,也正好是正版商的优点。

我想,为什么不把这些非法转为合法?那它们的收入就可以成为正版商的收入了。如果有一家公司能够和所有的电影公司、电脑游戏商、杂志社、软件公司等达成联盟,推出一些价钱配套(当然必须是能够跟这些非法的文件共享网站竞争的价位),让人无限量下载或限定每天某个下载量,应该可以吸引到客户。不必担心消费者下载了比付费还多的content,毕竟消费者不可能拥有无穷尽的hard disk和DVD来储存这些content,更不可能消化得了这么多的content。

这会牵涉到版权问题、创作人的版权费等问题,整个value chain的价值会重新分配。如果正版商愿意放开心胸接受这个destructive technology,最终会来到一个新的平衡点。

问题是它们能不能接受收入会比以前少这个必然结果?

2009/07/05

慈善家

知道是不是我看太多好莱坞电影,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我太悲观了……

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还真的有那么大方、慷慨的善长人翁,能够一次把90%的盈利捐给儿童慈善基金……

你看电影《The International》,跨国银行是大坏蛋;你看Bernard Madoff,把人家的棺材本都骗走了,把富人一夜间变成穷人。别说捐款了,这些“狮子”把人吃了还能吐出一些骨头就很不错了。

人性本善还是性本恶?这已经是一个争论了上千年的话题。我以前相信人性本善,因为我觉得初生婴儿本像白纸般纯洁。可是后来我又觉得,初生的婴儿的纯洁是相对的。人类为了生存、满足一己的欲望,可以做出很多对其他个体不利的事情。这从其他个体的角度来看,人类性恶。同样地,初生婴儿为了生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不利环境、不利其他个体的,特别是当这个地球有越来越多婴儿的时候,地球上的资源终有一日是不足以供应所有初生婴儿的。

我一直认为,人每做一件事,都会有其目的。说得白一点,我相信每个人做一些事,都是为自己、为自己爱的人达到某个目的。真的有人会纯粹为了帮助地球另一边不相识的阿某而捐款吗?

我自己有过想捐款救助不幸者的念头吗?应该有过。可是我也见到许多私吞善款的大鳄,令我踌躇了。我也为自己找借口,我需要钱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我不能捐了。

我也常想,为什么这么多人捐款,可是地球上总还有很多无助的人?

昨晚看了部电影——《Johnny Mad Dog》。这是一部描述非洲利比里亚娃娃兵推翻政府的影片。片子一开始,这群被一名中年将军率领的十多岁娃娃兵,让我以为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比较像是因为没得吃而挺起枪械、打家劫户过日子的强盗,就好象现在索马里的海盗。

他们拿起AK-47,像是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死,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甚至强奸比他们高大年长的新闻主播,也可以肆意枪杀比他们小的儿童,更可以逼着小孩一枪打爆自己父亲的头。有了枪,他们就好象主宰了这个世界,一句“这是我们的国家”,就可以连联合国维和部队也不放在眼里。

(原来,有了枪可以有这么大说话权。难怪朝鲜要建立核武器了。)

后来,这群娃娃兵同“一个政府军”发生巷战,我不能不对他们的精密军事组织感到惊讶:15岁的Mad Dog一个指令,娃娃兵们一个动作,成功击毙在某建筑物上的狙击手。

联合国维和部队坚守难民医院,不让娃娃兵进入医院内滥杀不同种族的平民。可是,到后来,维和部队还是撤退了,留下手无寸铁的杜高人面对这群娃娃兵的枪弹。可见,联合国只是强国的政治工具。我想,前面所说的Chris Hohn,或多或少就捐过钱救助这类难民吧?问题就出在,慈善永远会被政治所利用。这种不断吧血汗钱往无底洞填的做法,有意义吗?

影片结束后,google了一下,原来这群娃娃兵是由真正的娃娃兵来饰演的。他们都有拿真枪实弹上战场的经历。有人设立了基金会专门帮助这群前娃娃兵。

我不知道有朝一日当我赚来的钱足以满足我所有的欲望后,我能不能像上面那个Chris Hohn那样,把大部分多余的收入都捐出去。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希望我先把钱捐给Johnny Mad Dog这个组织。